【HPSS】完美人生启示录（9）
“看高台成废墟 听凄鸣一瞬间
说陨落 唱凯旋 拼真实的碎片”
战后斯老师被迫存活IF，心机（？）熟男哈利，有私设见前文
本章3.6k
-----------------------------------------------------------------
（9）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出卧室之后，哈利又在缩在被窝里坐了平复了好一会，他自认绝对算是一个足够勇敢的人，却没办法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剩余的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被明晃晃的恶意和阴谋抹杀成握不住的一把流沙。
从前的从前他恨斯内普是背弃光明的懦夫，后来的后来他恨斯内普太决绝却太孤独。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可他不想斯内普被烧成干干净净却无牵无挂的一捧余烬，不想那些心怀鬼胎无从揣测的乌合之众对着一方冷硬的石碑歌功颂德。
哈利颇有些怨气，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多了人世间的苦痛与生离死别后，他多了一些隐秘的愿望，比如希望斯内普不要逞强好好养伤，更不要来掺和任何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事，离那些可能会从自己身边把爱人夺走的安全隐患都远一点再远一点。
但本着将近十年的相处经验来说，这种绝对没有办法和斯内普本人友好协商并取得成果的无理要求多半提了也是白提，只会让那只瘦骨嶙峋但尖牙利嘴的黑猫毫不留情地在他试图得到更多触碰的掌心留下恶狠狠的齿痕，读作威胁写作逃避。
因此哈利不得不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做好了从长计议的心理准备，心事重重地整理起了昨晚包容了相拥而眠的两人一整夜的床单和被子，男孩故意没用魔法，然后无可奈何地发现光是抚摸着斯内普睡过的柔软干燥的布料都能让他产生不可言说的那种反应。
他发誓原本只是想斯内普晚些时候回房间里看到干净整洁的景象能提升一下自己在前魔药教授心中岌岌可危的形象值，或者至少能让他产生一点点类似愉悦的情绪那便也是值得的，但自己好像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拜托，他真的不想被斯内普再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细细地打量那一处了！
梅林啊，那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血气方刚的年轻恋人，分明就像在讥讽春天来临自己家里完全无法克制欲望的宠物大型犬。
哈利委屈地重新让自己背对着天花板趴回了床上，试图通过装死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者通过一贯以来又奇效的装可怜手段让斯内普把发怒的底线再往下挪一挪，他甚至有些阴暗地想，如果斯内普能习惯对自己更纵容一点，是不是那些荒唐的梦境都能在他的现实生活里熠熠生辉。
可他根本冷静不下来，一个有一个真实鲜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回闪个不停，甚至是记忆里斯内普在阅读或是批改小动物们一塌糊涂的魔药课作业时露出的那一小截苍白细瘦的手腕都让他的妄念愈演愈烈。
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像只鹌鹑一样窝在原地企图通过逃避来解决现实中的迫在眉睫的问题，可惜显然他的“努力”毫无实际的用处。
破罐子破摔的哈利怀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思当机立断地从本只属于斯内普一人的单人床上爬了起来，打断卑鄙地通过装可怜——曾经十五岁的格兰芬多狮子嗤之以鼻，但二十来岁的成熟傲罗乐此不疲——的方法为自己赢得一个和爱人在清晨进行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甚至在心底非常认真地纠结了一下，到底是清早起来和爱人一起面对面地投喂早餐比较幸福，还是再次循着本能的指示在前教授的颈侧或是皮肤上留下标记占有的痕迹更能向无关人员昭示他们早就是天造地合的一对？
很不幸的是还没等到哈利如愿把伪装成委屈小狗的一张脸摆到斯内普的厨房里，就看见不速之客兼无关人员德拉科-马尔福熟稔且自然地用钥匙打开了斯内普的小店被清理地干净透亮的玻璃门。来来往往的猫咪们对他倒也完全不认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并不陌生的访客。
哈利满脑子不可告人的火热畅享像是被突然闯入的盗贼狠狠地用一盆冰凉刺骨的水给浇灭了，他像一只正在守卫领地的真正的狮子那样毫不掩饰地昭示着明晃晃的不欢迎和威胁感，甚至借着整理衣领故意把衣领扯开了一些，方便他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地露出昨夜被斯内普抓出来的痕迹，末了，哈利才在德拉科不明所以的眼神里用一种凉飕飕的语气开口：
“你来干什么？”
战争结束之后哈利和马尔福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相较于幼时逐渐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漠视。大多数时候他们在公共场合相遇都能维持一种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的平静。
但如果马尔福一家能自觉离斯内普远一点就好了——这不是哈利第一次这么想，事实上，他能保证只要自身难保的马尔福一家能够管好自己不把斯内普拉下水，无论他要做什么哈利都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对这一窝落魄孔雀露出一种类似于护食的恶意。
可是这一次德拉科在迎上哈利没什么好感的目光时没什么躲闪，这在伏地魔彻底消散与马尔福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之后是极其少见的情况，这让哈利本能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发生了。
德拉科嘶嘶地说道: “尊敬的救世主，很遗憾没有向您实时汇报就业情况的义务，怎么呢？在你们风风光光接受英雄表彰又拿到了无数矜贵体面的职业邀请函的时候，我这种食死徒无处可去不也是众望所归吗？”
“没有人希望你们无处可去！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德拉科阴恻恻地对着哈利露出了一个很怪的笑容，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笑意，既不像哈利印象中上学时的张扬跋扈，也不像战后清算时的唯唯诺诺心灰意冷。
硬要形容的话，那大概是一种世界和固有认知都崩塌后，像野兽一样望着岸上始作俑者的眼神，他轻声地开口，精准地抓住对方软肋并开口:
“那可真是太感谢圣人波特的祝福了。本人被傲罗司魔法部圣芒戈霍格沃茨通通拒绝了求职意向之后成功入职了我们院长的图书咖啡厅，”德拉科抱臂，挑了挑眉，接着道:“你不会没和斯内普教授一起上过班吧？真可怜。”
哈利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被他轻易地挑起来了，还没等他遵从内心的选择直接揪住德拉科的领子，就见斯内普冷冰冰地从后间小厨房里端着两盘煎培根和白蘑菇就走了出来，上面还点缀着两颗恰到好处的烤番茄，身后跟着用漂浮咒悠悠然然悬在空中的酥脆面包，在哈利颇为震惊的眼神和德拉科习以为常的神情里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桌案上。
“够了，来吃早饭吧，吃完之后波特就可以带着他聒噪和无理取闹的本质一起滚回狮子窝去了？德拉科，一会你把楼上的麻瓜书籍慢慢移下来，放在靠窗的那个书架上——记得先喂猫。”
“这不公平！”哈利半真半假地哀嚎道，“西弗勒斯，你不能下了床就这么偏心！”顺着他比斯内普高出一头的身高优势恰好可以看到爱人仔细拉好的领口下成片的红痕，没忍住又是脸一热:
“就算你非要偏心，要不要试一试偏心我呀，我保证比马尔福听话好用。”
闻言德拉科露出了一个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要被恶心到了的表情，斯内普不动如山，冷冷地用眼神剜了哈利虚空一刀，转身欲走却又被格兰芬多的狮子牢牢地从身后抱住了:
“西弗。西弗。西弗。你吃过早餐了吗，可不可以再和我吃一点，你真的太瘦了，抱着也感觉好轻，从美观的角度我认为无论怎样你都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但这样对你的伤口恢复很不利。”
“…………我吃过了，不用管我。”
“西弗勒斯？”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的黑猫又摆出了那种对所有接近者都心怀抵触的架势，直截了当地挣脱出来他的怀抱，仿佛受了极大的羞辱那样问他，波特，你说够了没有，不想待在这里可以现在就滚，然后这辈子都别再踏进这里一步。
哈利感觉自己的灵魂现在简直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从善如流地道歉哄斯内普的情绪不要这么应激，另一半只想不达目的不罢休地掰开拒不配合的瘦黑猫的猫嘴把他能想到的美食都往里面塞。
男孩深吸一口气，岌岌可危的理智拖拽着他的身体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地咀嚼着斯内普顺手给他也做了一份的“员工餐”，无言地看着前教授气极离开后又乘着漂浮咒稳稳当当飘来的两份水波蛋。
德拉科食不知味，愣愣地看着从落地窗外扑闪而下的早间晨光，自始至终都没再和哈利有任何一个眼神交流，恰好哈利也不太想搭理他，斯内普离开之后这里就再也没剩下什么值得他留下的理由，太多的谜团等着他去解开，无数的人命和阴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磨牙吮血，时刻准备着再次夺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哈利把斯内普准备的早餐吃了个干干净净，又冲到附近刚开始营业的麻瓜店面里买了好几种时兴的甜点和小吃塞进了斯内普的旧冰箱，这才略微放心地离开了。
哈利离开不到十分钟，斯内普就从一旁的巷子子走回了清晨的小店: “他终于肯走了？让你从魔法部档案馆偷出来的资料拿过来了吗？”
“是的，教授。”德拉科攥紧了拳头，哑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
斯内普脸色未变，微微地做出一个手势打断了德拉科未尽的话语，这才继续翻看德拉科奉命偷出来的档案袋:
《关于XBYR-039毒素投入四十五个中等贫困巫师街区的条例（试行) 》
————项目发起人(签名）:弗雷蒙特·波特
————项目发起时间:1955年10月31日
----------------------------------------------
碎碎念一下
写小情侣贴贴一小时速打一千字，写正剧头都要掉了（哀嚎）写到五点我今天到底睡不睡
以及弗雷蒙特-波特和XBYR-039毒素之类的设定都在第五章比较详细地写过，弗雷蒙特-波特是哈利的素未谋面的祖父和詹姆的爸爸，设定初衷是亲友的灵魂发问:
为什么哈利波特的爸爸不去霸凌同为贵族的卢修斯呢？为什么小天狼星不以所谓的正当理由去对真正崇拜伏地魔并且16岁加入食死徒的雷古勒斯施暴？霸凌者不是都挺清楚欺压哪些人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吗？
深以为然。所以想塑造一个一无所知的年少轻狂霸凌者是如何被潜移默化成不把普通人或是没有所有靠山的人当做“人”的过程。
以及我知道原著弗雷蒙特是卖洗发水的，可为什么我第一反应是洗钱啊喂(x
同人创作不要上纲上线plz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不知道我在愤怒什么，不知道我在无力什么，就像我不知道当我的身体或者我的灵魂行走在这一片或者哪一片土地，未曾谋面的人们努力地酸甜苦辣地各自纷呈地生活着，为什么到了那些人口中，没有人，所有真实的鲜活的一切都可以统一称之为红利或是耗材。
评论(6)